一觉醒来,已近中午。
已经很接近一般宾馆的退房时间,但徐芃一点都不急。
沐清苑离市区不算远,如果一大早出发,顶多比正常上班时间晚上一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公司,所以他们就算再待一晚也不碍事。
就算今天非要回去,也不用赶着去退房。
冲着他们和这里老板的关系,随时都能办退房,不受任何限制。
昨晚后来喝了太多酒,玩得又晚,徐芃此刻太阳穴隐隐作痛,时不时就要突突地跳上几下。
说实话,要不是饿得胃疼,他真不想起床。
简单洗漱一下,他昏昏沉沉地朝外走,经过施梦萦的房间,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
走到一楼,他突然想到刚才应该去敲施梦萦的门,看她有没有起来。
但这会已经到了楼下,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想再吭哧吭哧地爬楼回去。
已经快十二点了,这女人应该也起来了吧?
他们住的这幢两层别墅楼,每层有两间卧室,除此之外,二楼还有一间娱乐室,摆了些卡拉OK、台球桌之类的娱乐设备;一楼除了正中的起居区外,还有餐厅,尽管不能做饭,但也有冰箱、微波炉、电水壶这些电器可供使用。
通过东面一扇小门,可以直通专属这幢别墅的一个室内小型温泉泳池。
周晓荣和谭伊娜昨天来得晚,二楼的卧室已经都被占了,于是自然只能住在一楼。
推开周晓荣的房门,只见窗帘紧闭,整个房间黑黢黢的。
徐芃摸着墙找到开关,打开顶灯,一副乱糟糟的场景落入眼帘:七零八落的床铺,两三个枕头挤作一堆,床单上有一长溜亮眼的暗红色痕迹;整床被子和一个孤零零的枕头散落在地,一根黝黑粗大的电动阳具丢在枕头上;另一根稍细些的肉色电动阳具摆在床头柜上,在它不远处,一条亮蓝色的T裤吊在床头壁灯架上……
尽管已经过了整整一夜,徐芃似乎隐隐还是能闻到那股男女交媾的浓重气味。
只是此刻这里空无一人。
都不在?
徐芃走到离床不远的位置,突然脚尖踢到了什么,脚踝被一大坨布料缠住,抬脚看才发现,地上的被子里,藏了件浴袍。
这件浴袍怎么会在这儿,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昨天周晓荣他们放好行李,已经到了饭点,四个人去了餐厅,晚饭时稍微喝了些酒,回来时意犹未尽,又带了六瓶红酒回别墅。
周晓荣借口想看看楼上的房间和楼下的有什么不同,带着谭伊娜来到徐芃的房间,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
四个人开了酒,天南海北地瞎扯起来。
私下里,徐芃给周晓荣泼了盆冷水,说自己之前想得过于理想化,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搞定施梦萦,今天多半没机会对她下手。
对此周晓荣当然非常失望,但去年一时得意玩了3P,事后反而彻底没了再亲芳泽的机会,这个教训如此之深刻,提醒着他这次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不情愿地表示一切服从徐芃安排。
当然,周晓荣现在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档生出了别的心思,盘算得复杂得多。
但无论如何,周晓荣还是要最后努力一下。
见这胖子一直赖在楼上,时不时试探挑逗一下施梦萦,徐芃就知道这家伙还没死心。
他不允许有意外发生,于是牢牢掌控着话题,努力冲淡一切凝结暧昧气氛的可能性。
周晓荣看出他是有意为之,以为他是怕过犹不及才有所顾虑,慢慢也就放弃了尝试。
快八点的时候,施梦萦起身回房间洗澡。
她刚离开,徐芃就撵周晓荣走:“今天还是算了,时机未到,下次再说。”
“唉!白高兴一场!你说我跑这么远来干嘛?”周晓荣怏怏地带着谭伊娜下楼。
徐芃长出了一口气。
他没有完全想好接下来到底拿施梦萦怎么办,自尊心总在催促他继续之前的计划,最好是进一步将这女孩推到更深的谷底;可像今天这样,真叫来了周晓荣,他却又不甘心拿她与别人分享。
再看看,再想想……
今天先这样对付过去。
半小时后,施梦萦裹着浴巾回到这个房间,只见到徐芃一人,奇怪地问:“嗯?他们两个呢?”
“回房间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徐芃说不清是哪根筋搭错,各种不满意。
施梦萦漫不经心地应道:“刚洗过澡,这样不是很正常吗?他们干嘛回去啊?酒都没喝完。”
徐芃还没说话,突然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尖细的浪叫声,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搞懵了。
施梦萦聚精会神地听了会,犹疑着问:“温泉那边?”
“好像是吧。”徐芃也不怎么确定。
“是他们两个?”
“呃……应该是。”
施梦萦无语地坐到沙发上,徐芃想关上房门隔绝噪音,却又觉得那样显得过于刻意,只好任由那细丝般的叫声继续肆虐。
多了这样的背景音,两人之间很难有正常对话,偶尔聊上几句,也都前言不搭后语,徐芃觉得施梦萦像把一半心思都放在了那边的动静上。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两人清晰的说笑声,他们似乎是在温泉那边干完了一炮,正要一起回房间。
不知道是他们有所收敛,还是这回关上了房门,一时没有怪声再传上来。
没了外来的干扰,楼上两人之间变得自然多了,徐芃又往杯子里添了酒,送到施梦萦手边,随手打开电视机,找了个正在播放都市剧的频道,借剧情的关注来转移注意力。
两人时而自顾自说话,时而盯着电视看上几分钟聊几句剧情,就这么熬了十几分钟,施梦萦对这部无聊的剧没了兴趣,抄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电视屏幕一黑,房间里瞬间无声,楼下又有一阵浪叫飘飘摇摇地钻进两人的耳朵。
“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施梦萦颇感惊讶。
徐芃很想下楼给周晓荣一棒子,打昏这胖子算了,妈的,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呃……这混蛋刚才可能没射……再说,就算硬不起来,他也有别的花样能玩。”
“哦……”施梦萦若有所思。
在谭伊娜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施梦萦不知不觉又喝下了大半瓶红酒。
她这会只穿着浴袍,许多皮肤裸露在外,在酒精的刺激下,浴后本就红润光洁的皮肤变得愈发红彤彤的一片。
她突然好奇地问:“你说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啊?”徐芃反应不及,满脸错愕,“我不知道……”
“我们下去看看?”
“去……看看?”
施梦萦真只是想去看看。
她曾偷听过徐芃和苏晨在隔壁房间做爱,也曾在会议室外偷看谭伊娜和周晓荣肛交,这两次的重点都在一个“偷”字,她从未面对面地看过除了自己以外的现实中的男女是如何发生性关系的。
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突然有了浓重的好奇心。
照她的性子,除非是当面被教训,否则一贯是想到就要去做,否则必然辗转反侧地难受。
徐芃只是迟开口片刻,她就已经兴冲冲地起身朝门外走,手里还端着几乎还全满的酒杯。
徐芃郁闷到了极点,他怎么都没想到,成功赶走周晓荣,却没拦住脑子抽风的施梦萦。
这位的脑回路是不是也过于清奇了些?
他能做的,就是紧跟在这女孩身后。
越靠近周晓荣的房间,偶尔传出的谭伊娜的叫声显得越尖利,只是叫声并不连贯,还是沉默的时候更多。
走进房间,脱得光光的周晓荣裸着一身胖肉正坐在床边,谭伊娜跪在他脚边,埋首在他两腿间卖力地吞吐肉棒,时不时抬起头呻吟几声。
从她身后看去,能看到她下身前后两个洞里分别插着一根正在嗡嗡发声的电动阳具。
“耶?你们怎么来了?”周晓荣对两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大感意外,谭伊娜听他说话,才知道背后来了人,略显尴尬地起身,拔出下身那两根家伙,站到一边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徐芃还没开口,施梦萦先回答:“来观摩一下。”
“观摩?”周晓荣对这个回答有点摸不着头脑,“观摩什么?”
“看你们那个喽……”
“哈哈,打扰到你们了?”周晓荣对此不会不好意思,反倒从施梦萦的回答中嗅出了些什么,态度变得热情,“这种东西你观摩来干嘛?”
“不干嘛,就是看看。”施梦萦的回答看着一如既往冷漠,只是这份冷漠落在旁观性爱这件事上,又有种古怪的味道。
“光看有什么意思?要不要自己体会一下?”周晓荣嬉皮笑脸地试探。
“没兴趣。”施梦萦冷着脸退后一步,摆出一副敬谢不敏的姿态,可也没有更明确的反对意味。
周晓荣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试试说不定就有兴趣啦,哈哈,要不,你跟小谭换一下?”
施梦萦闷声不响。
从谭伊娜的角度,能看到她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明显对周晓荣的建议确实不感兴趣,却又带了种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只是因为没找到说服自己的适当理由,所以暂时不想答应。
“要不,我们打个赌?”周晓荣没注意到谭伊娜看到的,但凭借经验,他知道这时候没皮没脸地多坚持一会,说不定就能看到转机。
“不赌。”施梦萦的态度看上去还是比较坚决。
“你怕输哦?”
“不是怕输,就是不想。既然不想,干嘛要赌?”
“要不这样……”周晓荣毫不气馁,觍着脸继续说,“不光我们俩赌,咱们四个人一起赌!”
施梦萦被他说得有些好奇:“四个人?怎么赌?”
周晓荣跳起身,一把抄起丢在地上的长裤,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掏出几枚一元硬币,一枚枚细看过去,哈哈笑了起来:“正好够用!”
他扒拉出四枚一元硬币放到床上,其中有两枚是2014年发行的,一枚2008年,一枚2011年。
“这样,我和老徐在这两组里先各挑一个,剩下你们两个选。都抽到2014年的算是一对,抽到另两个硬币的,算另一对,就看老天怎么给我们配对,怎么样?”
谭伊娜脸上挂着笑,一语不发,心里是怎么想的,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她没和徐芃上过床,照她的本心,在荣达智睿讨好了周晓荣这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也够了,没必要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但她也知道周晓荣口味杂,如果主动带她出来玩交换或者群P,她也没多少说不的余地。
对此谭伊娜其实并不纠结,她从来不是乖乖女,大学时最乱的一次,她和另两个女生一起应付过五个男生,眼下这场面对她来讲也只是小case。
而施梦萦则有些发愣,好像是因为酒意太盛,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怔怔地不说话。
“老徐,来,抽硬币!”见没人提出反对,周晓荣趁热打铁,招呼徐芃赶紧开始这个游戏。
徐芃刚才几次想开口,却总是慢半拍,这会只能磨磨蹭蹭地过来。
他比施梦萦更纠结,只是想不出任何正当理由来阻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施梦萦今晚的状态,好像对和周晓荣上床这件事并不抱着坚决反对的态度,一个弄不好,这胖子说不定就能轻而易举地得手。
而他现在这个游戏的设计,反而使他有可能碰不到施梦萦,从这点来讲,徐芃乐意参与。
但可能性是五五开,胖子还有一半可能吃到施梦萦,这又使他非常不快。
此前一直不说话的施梦萦突然应了一声:“好吧,就看老天怎么安排!”
听了这话,徐芃稍一顿步,难以察觉地皱起了眉。
一个卧室能有多大?他动作再磨蹭,这会也已经走到了床边。
“闭上眼睛!”周晓荣示意两个女孩不要偷看,然后率先拿了枚硬币攥在手心,徐芃心烦意乱地在另一组里也拿了一枚,甚至没注意自己这枚究竟是哪个年份的。
周晓荣把剩下两枚硬币花面朝上,快速交互变换了十几次位置,招呼两个女孩过来。
经过石头剪刀布的比试,施梦萦赢了先手。
她盯着放在床单上那两枚花色朝上,看着毫无分别的硬币,犹豫片刻,拿起右边那枚。
谭伊娜没什么选择,无所谓地拿了剩下那枚。
揭晓答案,施梦萦抽中的是2011年的一元硬币,她的目光在周、徐两人脸上来回扫视,想看出究竟是谁与自己配成了一对,最终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徐芃耸了耸肩,亮出手中的硬币,他那枚是2014年的,不用问,和2011年这枚配对的2008年的硬币落在了周晓荣手里。
“这就是缘分!”周晓荣拍着大腿笑道,同时又小心观察施梦萦的态度。
她既不认可,也不反对,只是默默朝后退了两步,噘起嘴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尘埃落定,不必再患得患失,又或许是失望过甚带来难抑的焦躁感,徐芃心底涌起了一阵邪火,突如其来的坏脾气暂时不至于发泄在有二十多年交情的周晓荣身上,他这会对站在身边的施梦萦越看越不顺眼,升腾起一股巴不得她被玩死的冲动。
见她迟迟没什么反应,徐芃恶向胆边生,悄没声来到她身后,拉住她身上浴袍的衣领,使劲往下一拽,整件浴袍都被扯掉了。
施梦萦里面什么都没穿,瞬间变得一丝不挂的她下意识尖叫起来,不经意间摔掉了手里的酒杯,大半杯红酒一多半都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印下一长条雪泥爪迹般斑斑点点的湿痕。
徐芃在施梦萦背上重重推了一把,周晓荣尖笑着,冲过来将赤裸的女孩抱住,往床上一丢,整个人扑上去死死压住,双手各抓住一个乳房,凑上嘴巴裹住乳头使劲吸吮起来。
施梦萦双腿弹动,微弱反抗了片刻,慢慢放弃了挣扎,四肢摊开,任由周晓荣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从徐芃站着的位置,看不到施梦萦的脸,除了手足外,也基本看不到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只能看到周晓荣肥壮的身躯覆在她身体上上下蠕动。
他心情既差,又无力改变什么,索性把注意力集中在跪到身前为他口交的谭伊娜身上,只是多少受到了心情的影响,肉棒迟迟无法达到最佳状态,过了许久才算硬了起来。
施梦萦已经断断续续叫了好一会了,周晓荣早就迫不及待地插进她的肉穴,掐着她微汗的腰肢,凶猛地发力猛冲。
施梦萦先是闷头假装没有感觉,可能是因为莫名其妙被戳到G点,不久前,她放声尖叫了一次,随后无论是呼吸还是呻吟,都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挨操的女人。
她慢慢扭动起了腰身和屁股,叫声愈发显得淫浪。
谭伊娜没她那么麻烦,虽然是第一次和徐芃上床,一切却都显得驾轻就熟,无论是吸舔还是被抽插,无论用任何姿势,都毫无窒碍,叫声更是显得骚媚入骨,根本没有任何生疏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份火辣野蛮的骚劲刺激了,施梦萦那边隐隐也变得有点努力发挥浪荡劲儿的迹象,只是从表现上看,还是有些生涩。
感觉身下的女人正在努力地骚起来,尽情抽插的周晓荣满心欢喜。
被自己骑的女人来了感觉,这让他非常兴奋,慢慢就可以从之前埋头苦干的模式切换出来了。
他瞟了眼身边正让谭伊娜扶着床撅起屁股,想从后面进入的徐芃,说:“你直接插后面吧,我表妹的屁眼可不比孔媛的差。”
“嗯~不要!”谭伊娜扭着屁股撒娇。
周晓荣哈哈大笑,重新收回注意力继续猛插,无意中一低头,却见施梦萦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你们都和她搞过?”
周晓荣一时反应不及:“谁?”
“孔媛!”
“是啊,怎么了?”周晓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施梦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孔媛的名字,总让她满心不快。
“她和我比,怎么样?”
“比什么?”
“床上。”施梦萦言简意赅。
“呃……”周晓荣没想过这个,犹豫了几秒钟,回答道,“你比她漂亮很多,但她比你多一个洞能玩,各有千秋吧。”
施梦萦想听男人认真的评价,没想到周晓荣心里两人的差别就这么简单,更不忿结论最终居然是“各有千秋”,不服气地说:“谁说她比我多一个洞?你不就是想操后面吗?来吧!我给你操!”
“啊?”周晓荣一下子愣住,甚至停止了抽插,一旁的徐芃听到这句话也有些发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洞吗?”周晓荣第一反应是施梦萦根本没搞清状况。
施梦萦撇撇嘴,不屑地笑:“不就是屁眼吗?我给你操,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不是第一次?”周晓荣大声反问,语气中充满了懊恼和失望。
他一直以为,既然徐芃表态不会跟他抢施梦萦肛门处女地,那么除非将来永远没机会碰施梦萦,否则她屁眼的第一次总归会是自己的,万万没想到,今天却听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顿时有些火大。
“你第一次是跟谁啊?”
施梦萦奇怪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你操不操?”
周晓荣脸色略显阴沉,沉默了一会,又狠狠抽插起来:“操!干嘛不操!?我操死你!”在他这波毫无预兆的连续重击下,施梦萦很快翻起了白眼。
徐芃这会正在谭伊娜身上使劲,受到的震动并不亚于周晓荣。
他也没想到施梦萦肛门的处女已经便宜了别人——他绝想不到这只是前天晚上的事,更想不到对方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这段时间,发生在施梦萦身上的变化,要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得多啊!
看着周晓荣把原本为谭伊娜准备的润滑液用在施梦萦身上,看着他发狠地将肉棒钻进她明显还没怎么开发过的屁眼,看着朝向自己这边的施梦萦脸上满是痛楚却又倔得坚决不肯停下非要说很爽的样子,徐芃觉得这个夜晚很是迷幻。
在两人各射过一次后,徐芃带谭伊娜上了楼,把施梦萦留在周晓荣这边。
他关上了房门,没去听楼下究竟在搞什么花样,自顾自和谭伊娜喝酒做爱,折腾到一点多才睡。
他没兴趣和谭伊娜同床共枕,最后她是回到一楼自己的房间睡的。
徐芃刚才之所以想到要去敲施梦萦的房门,就是想看看她昨晚有没有留宿在这边。
没想到,非但施梦萦不在,周晓荣也没影。
这俩人昨晚没干到很晚,今天居然能早起?
他才不信好不容易又吃到了施梦萦的胖子会如此收敛,何况还有心心念念的屁眼可以玩,不玩个通宵,就算周晓荣有自制力了。
满心疑惑地退出房间,徐芃正想去餐厅看看有没有人,裹着浴巾,戴着泳帽的谭伊娜正好从通往温泉泳池的那扇门中走出。
虽然跟这女孩不太熟,但昨晚刚在她身上狠狠发泄过,徐芃不至于那么拔屌无情,温和地笑了笑:“泡温泉?”
“是啊,既然来温泉山庄,当然要多泡几回。”
“胖子也在那边?”
谭伊娜讥讽似地笑:“不在。”
“哦……”徐芃快走到餐厅门边了,却听谭伊娜又补了一句:“他们也不在餐厅。”
“嗯?”或许因为起床没多久,徐芃的脑子有些木,反应速度有限,听了这话,既对周晓荣究竟身处何方感到困惑,又隐隐对“他们”这两字感到些许不快。
随即他的神经像突然被打通了,想到谭伊娜话中所指的最大的那种可能性,面色不由得一沉,随即换成漫不在乎的神情。
谭伊娜似乎没意识到徐芃神色的变化,径直走向自己房间,边走边说:“吃过早饭,周总和施梦萦就到二楼去了,到现在也没下来,估计……”她耸了耸肩,“一直在‘忙’吧……”
徐芃好像不太在意周晓荣在“忙”什么,随口问:“你叫中饭了吗?”
沐清苑的规矩,住在别墅中的客人,可以自行去餐厅用餐,也可以叫客房服务要求餐饮部把食物送来别墅。
昨天晚餐时他们商量过,说好今天中午在别墅吃饭。
“没呢,周总不下来,你好像也没起床,我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叫饭。”
“你现在就叫吧,时间差不多了。”吩咐过谭伊娜,看着她慢腾腾走进房间,拉上房门,徐芃原本松松垮垮的样子突然变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
站在施梦萦房间门前,几乎听不到任何异声。
沐清苑的老板很有良心,客房的隔音处理做得非常好,不光区分了别墅内外,即便同住一屋,只要关上房门,房间里的大多数动静基本也都能被隔绝。
房间并没有上锁,徐芃轻轻转动把手,推开房门,从卫生间传来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人立刻明白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啊~我求饶了……这个太难受了……啊~~~”
“是难受还是爽啊?”周晓荣的笑声听上去有些贱。
施梦萦低声呢喃着:“难受……”
“嗯?”
“一点点爽……啊~~~”施梦萦突然尖叫起来。
“不止是一点点爽吧?我可是经常玩这招的,鸡巴上裹着丝袜,你说像不像给你的屄里搓澡?哈哈!”
徐芃立刻明白,周晓荣这会是在鸡巴上包了一层丝袜抽插施梦萦的肉穴。
丝袜摸上去虽然好像很是柔滑,其实与皮肤相比要粗糙许多,被丝袜搓揉阴道中的嫩肉,这种感觉会让很多女人疯狂。
“你别说了,停下来!求求你别这样插了……”施梦萦哀求道。
“是你自己说肯定比孔媛强,能撑住的。你刚才不是说肯定不会求饶吗?怎么跟孔媛一样求饶了?”
听了这话,施梦萦突然变得沉默。
“我跟你说过,那次我把孔媛操尿了,尿得满地都是,你可要忍住哦……”
施梦萦强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再次爱囚起来:“别说了……你……停下来!求你停下来!”
“叫我大鸡巴爹!”
“不叫!变态!”
“叫大鸡巴爹!”
“不叫……唔……啊!”施梦萦嘴硬地死守着不肯叫爹的底线,实在忍不住了,又娇吟着说,“求你了,叫老公好不好?大鸡巴老公,停下来吧……”
“不行!让你不叫!操死你!”
“你别弄了……我不行了……”
“你叫大鸡巴爹,我就放过你!”“不要,啊……”施梦萦的叫声突然变得非常绝望。
周晓荣哈哈大笑:“操!尿了这么多!我操!你这贱货,尿得比孔媛还多!”
“啊……”施梦萦带着哭腔喘息良久,“你怎么还在插啊?停下来吧……”
“那怎么行?你爽过了,我还没射呢!”
“你怎么这么久?”
周晓荣听上去非常得意:“第二次,当然要久一点!”
“我不行了,再搞我要疯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吧……”
“那换个洞来插……”
“后面你不是已经射过一次了吗?一上午你一直在插后面……”施梦萦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徐芃皱紧了眉头。
操!一上午?这胖子到底干了多久?
“没事,你后面超级紧,插再久都不会坏,多插几次你就习惯我的鸡巴大小了,到时候连润滑液都不需要了,哈哈,来吧……”
徐芃不想再听下去,这会就算他闯进卫生间,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把周晓荣从施梦萦身上拽下来?
拽下来又怎么样?
他都已经干了一上午了。
他强行抑制内心的不爽,悄然走出房间。
正要掩上房门,却看到谭伊娜走上楼来。
“已经叫饭了,他们说半小时左右送到。”谭伊娜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确认时间,“已经过了一会了,估计还要再等二十分钟。”“哦……”徐芃这会对中饭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劲头,随口说,“那就等吧。”
谭伊娜侧耳听了听从施梦萦房间里传出来的声响,不屑地说:“果然还在忙啊?这都一上午了,周总兴致真好!我本来以为施梦萦跟周总没这种关系呢。”
徐芃强调:“本来就没关系!这两天小施心情不好,脑子不太清楚。”
谭伊娜微微一笑:“徐老师,你跟施梦萦是不是……”
“我?”徐芃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连忙撇清,“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工作上接触多一点,算有点私交吧。”
“哦……我还以为你对她有点意思呢,一直以来觉得你挺照顾她的。”
“呵呵,我对很多人都挺照顾的。”
谭伊娜睁大了眼睛:“是吗?徐老师,你可不怎么照顾我。”
“你是胖子的表妹,哪还用我照顾?在公司里谁会欺负你啊?”徐芃漫不经心地说。
“那不一样的,虽然没人欺负我,但我也想要进步的嘛。周总平时又不去上课的现场,不管是走访客户,还是跟课,还是要跟着像徐老师你这样的培训师才能学到东西啊。”
听了这话,徐芃倒是认真地又看了谭伊娜一眼:“这倒是,以后会有机会的……”
“嘻嘻,跟徐老师你学东西,是不是要多交些学费啊?”
“嗯?”徐芃如果连这都听不懂,那也就不用混了。
说实话,他对谭伊娜的兴趣一般,甭管多拐弯抹角,对方毕竟有个周晓荣表妹的身份,除了昨晚那种游戏配对的场合,他不想和她勾搭太多,但这会对方主动来撩拨,他也没理由放过。
何况卫生间里施梦萦叫得一声浪似一声,更是让他心里的火突突地冒。
“那你准备怎么付学费啊?”
“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经付过定金了吗?徐老师你满不满意啊?”谭伊娜慢慢解开浴巾,露出里面的肉体,“我也不知道还要付多少,徐老师你看着办,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徐芃这会早已硬得一柱擎天,根本不需要再啰啰嗦嗦地搞什么前戏,一把将她拽到二楼栏杆旁,让她翘起了屁股。
“那就让我操一操你的屁眼吧!”他也没搞什么润滑,直接将龟头对准屁眼狠狠捅了进去。
“啊!”谭伊娜大学里就上下三穴齐开了,早已惯于肛交,即使事先没有润滑勉强也能接受得了,顶多就是略感疼痛,所以这会也只是小小地喊了声疼,随后就浪了起来:“徐老师你怎么也跟周总一样,喜欢操后面?”
徐芃闷着头拼命冲刺,他对屁眼其实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但这会周晓荣正在施梦萦后面的嫩洞里肆虐,他有了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胖子的表妹的屁眼。
正在猛插,门铃突然响了。
看来沐清苑对他们确实优待,叫的餐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些。
徐芃不得不松开谭伊娜,她再用浴巾裹好身体,匆匆下楼应门。
翘着根湿淋淋硬邦邦的肉棒,徐芃知道不能继续站在原地。
万一送饭的服务员进门,一抬头就能看到站在二楼栏杆边的他,此刻这副尊容不方便见人,他转身朝卧室里走,下意识的,他进了施梦萦那间,随手掩上房门。
这个房间里的叫声,也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徐芃大步走进卫生间。
刚才他并没关上房门,所以他操谭伊娜的动静也传到了里面,卫生间里的两人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
对他此刻这么一副模样出现在眼前,正在洗手池镜子前操着施梦萦的周晓荣并不觉得奇怪,笑着跟他打招呼。
徐芃一瞥眼,就看到了洗手池里扔着一条肉色的丝袜,吸饱了水,显得水汪汪沉甸甸的,整个卫生间里都弥漫着尿水和淫水混杂在一起的骚臭味。
徐芃刻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玩得很爽啊。”
“你不也是一样?不过你状态不太好啊,怎么这么快?”周晓荣没听到门铃声,还以为徐芃已经射了呢。
“操!沐清苑送中饭过来了,你表妹下去开门了。”徐芃笑着拍了拍自己依旧硬挺的肉棒,“老子还没射呢!”
一边说,他一边掰过施梦萦的脑袋,把刚从谭伊娜屁眼里抽出来没多久的肉棒塞进她嘴里。
可能是被周晓荣折腾了一个上午已经变得昏沉沉的了,施梦萦毫无反应,肉棒进了嘴巴,就自然而然吸吮舔弄起来。
没过多久,徐芃就射在了她嘴里。
几乎在同时,已经干了很长时间的周晓荣也在她的屁眼里射了。
徐芃这会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好了,下楼吃饭吧!”
周晓荣却仍然兴致勃勃的:“你先去吧,我这边还要再玩一会。”
“你他妈还要玩什么?”
“没什么,刚才跟小施打了个小赌,她被我操尿了,也就是输了,就要再给我提供一点额外的小服务,哈哈。”
徐芃暗自生着气,回房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准备下楼吃饭,路过施梦萦房间时,不自觉又进去,推开卫生间的门。
淋浴间的门敞着,周晓荣背贴玻璃隔墙站立,施梦萦正跪在她身前,手捧双乳,在乳房上擦满浴液蹭洗着他的肉棒。
徐芃没好气地招呼:“你快点,要玩下午也能玩,饭要冷了。”
周晓荣转过身,手扶着玻璃,先给施梦萦指令:“给我屁股也洗洗。”施梦萦无语地又用乳房去蹭洗他的屁股。
他这才嬉皮笑脸地对徐芃说:“快了快了,马上就来。对了,咱们是不是多住一晚?”
“随你!”徐芃懒得去想那些屁事,不想继续在这房间里多待,匆匆转身下楼。
这两天里,无论是自己的心情,还是施梦萦的表现,都令徐芃大感意外,他现在心情过于烦乱,有点不知所措了。
人生中处处都可能遇到意外,自问见识不算少,对大多数变故都能坦然以对的沈惜,这几天也一次次遇到令他惊讶的事。
前天裴语微告诉他,裴新林正式发出邀请,说要在周末见“未来女婿”一面。
虽然整件事的节奏原本就掌握在沈惜手中,但这次邀请比预想中到得要早,他还是需要费一些脑筋。
昨晚沈惜又收到丁慕真的留言,说她上周已经和男友Felton分手,这个消息也让沈惜颇感意外。
他和丁慕真每个月或多或少总会联系,月初时两人刚在网上聊过,那时完全没有听到她提起要和男友分手。
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沈惜不会多嘴。
真正需要认真关注的,是丁慕真为自己的事业前途向他征求建议。
她正在回国发展和留在韩国工作这两个选择间摇摆,沈惜的建议是先了解一下国内的行业现状再做决定。
毕竟以她自由媒体人的身份,国内和国外的职业环境截然不同,丁慕真大学毕业后一直待在韩国,又多是与欧美的通讯社打交道,习惯的是另一套工作环境和职业伦理,不比较优劣,只说个体的现实需求,如果她决定回国,肯定要在适应性方面下很大的功夫。
如果说这两件事只是让沈惜有些小触动,那今天裴语微对他说的话,才真的让他目瞪口呆。
今天是秦一诺的生日,他们两个一起去沈惋家为小家伙庆祝。
诺诺天然就很喜欢这个尽管也是大人,但在她能接触到的成人中算是最年轻的“语微阿姨”,玩到晚上十点,哄着不情愿的诺诺上床睡觉,两人又和沈惋夫妻闲聊了一会这才告辞。
回家路上,裴语微突然说:“哎,欣欣托我问你,能不能帮忙演场戏?”
“演什么戏?”
“嗯……床戏……”裴语微说出这两个字,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
“什么鬼?床戏?”“欣欣想甩她男友,不过气不过他在外面乱搞,想在了断之前给他一个暴击。”
“你们是准备给我暴击吧?我正开着车呢,你突然来一句‘床戏’,也不怕我开到沟里去?靠!床戏?我跟裘欣悦?怎么演?”
“反正不是来真的,你想都别想,哈哈!难度很高,很考验你的演技哦……”
裴语微还能开玩笑,不过看着多少也有一点小郁闷。
在崔志良坦白出轨事实后,裘欣悦没有马上拿出明确的态度,这给了对方一点不切实际的小期待。
其实,她之所以一直拖着,不是因为还有眷恋——依裘小姐的性子,出轨是“斩立决”的错误,没有再来一次之说——只是还想暂时保留这家伙的身份,慢慢考虑报复的手段。
有很多手段,一旦换了身份,威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譬如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出去找个男人,那对崔志良来说,是前男友还是现男友,区别可就大了,杀伤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裘欣悦现在就决定要在分手前给男朋友送一顶精致的绿帽子,是送给现男友,不是前男友。
当然,同样是送绿帽子,裘欣悦可以选真枪实弹,也可以只做做样子,效果差不多。
裘大小姐这会只是气恼,智商没有归零,当然不会脑子一热就跑出去随便找个男人。
就算是演戏,她也会寻找合适又可靠的对象。
在圈子里踅摸一遍,最符合她的要求的,是沈惜。
可是这个人选偏偏是最要好的闺蜜的男友,一不小心很容易令裴语微多想,那就得不偿失了。
裘欣悦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向裴语微提了这事,再三声明绝不会假戏真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从裴语微的立场出发,若非涉及男朋友,只说为闺蜜报劈腿之仇,她肯定义无反顾,冲在最前面。
看裘欣悦的态度,找男人唱一出戏来报复崔志良这件事势在必行,就她的交际圈而言,选择面极广,沈惜只是目前来看的最优选,不是唯一选,如果裴语微不松口,她也不会勉强。
而裴语微固然不太乐意贡献男友去和闺蜜演亲热戏,但更不想闺蜜乱来去找别的男人,万一玩出事来怎么办?
那还不如把整件事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再说,自己男朋友能成为闺蜜的最优选,在确定不至于被挖墙角的前提下,也是一件让裴语微开心的事。
思前想后,裴语微终究还是答应了。
裘欣悦说如果她不放心,到时也可以在场,裴语微假装不忿:“我当然要在场啦!不然谁知道你们会搞什么?”
裘欣悦不客气地反击:“喂,信不过我,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男人好不好?演场戏都能演出事,那你们的感情也太不可靠啦,趁早分手!”
听裴语微说完这些,沈惜有些哭笑不得:“亲爱的,你也不问问我就直接答应了?你愿意,可我不愿意啊。”
“你有啥不乐意的?我已经答应了!哼哼!如果换成别人,我当然不接受了,欣欣嘛,勉强可以……但你不许爱上她!”
“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对了,这戏要做到什么程度啊?”
“至少要让崔志良相信他真戴了绿帽子吧?具体的,我们还没商量过。”
沈惜认真想了想:“如果要让他相信这一点,光是嘴巴说说是不行的,总得让他亲眼看到些什么,我又不可能跟欣欣假戏真做,你给我揽的这事,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呢!”
“你是我的男朋友嘛,高难度的事当然是交给你喽。”
“什么时候演戏啊?”
“欣欣说要么周四,要么周五。我跟她说了,周末我们有事。”
“那……”沈惜苦笑一下,“到时候看吧。”
这几天注定多事。
裘欣悦那边的准信儿还没来,沈惜先接到了袁姝婵的求助电话。
“今天可能有点麻烦!”电话里袁姝婵的声音并不显慌张,只是带了几分厌倦。
“怎么了?你昨天不是说看这次的会务安排,你那副总没机会骚扰你啊?”
沈惜略感惊讶。
这两天袁姝婵陪费家勇去省交通集团在苦溪的培训中心开会。
这次的会,全省高速公路管理公司都派员参加,昨天上午报到,下午开始开会,今天上午结束。
下午开始是惯例的福利,先安排大家去七溪景区游玩,晚上则是聚餐。
考虑到聚餐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别说回别的城市里,就算只是赶回中宁市区都会很晚,所以会务组给包括中宁本地人在内的绝大部分与会者都安排了两晚的客房。
去苦溪的路上,费家勇就说了不必急着回市区,要没什么事可以多住一夜。
袁姝婵对此不是很担心,这次她和一个其他城市过来的兄弟公司的大姐同住,费家勇不可能做得太过火。
没想到,今天上午开完会,吃过中饭回到房间休息,袁姝婵发现同住的那位大姐开始收拾行李,一问才知道原来她第二天一大早有要紧公务,不能迟到,必须今天提前赶回去,不管是下午的旅游,还是晚上的聚餐这些福利都只能放弃。
大姐和袁姝婵过去在别的会上也见过几面,有点小交情,开玩笑说:“今天晚上房间就归你一个人了,哈哈,住单间可是领导待遇哦。”随即她又想起袁姝婵是中宁人,“哦,对了,你可以回家的嘛,也是,早点回去陪老公也好。”
袁姝婵苦笑,她没必要解释自己已经离婚,不需要回家去陪老公,但她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样一来,住在这边的最后一晚,她可就没有室友了。
对费家勇来讲,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虽然经过几个月前在交通大酒店的那次纠缠,费家勇没再明着表露想睡她的意思,但袁姝婵知道他一直都没有死心。
她有一种清晰的预感,费家勇今晚很可能会找自己。
这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令人头痛的问题。
“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沈惜还是秉持一贯的态度,不想替别人做决定:“重点在于,你自己怎么想?”
袁姝婵实话实说:“我也说不好。”
她现在确实很犹豫。
六月底,原先两家高速管理公司合并而成的新公司就要成立了,从内部消息来看,新公司的党群部只有七个人的编制,而两家公司的党群部旧有员工加在一起有十一人,这意味着新公司成立后,会有四个人被分流。
郁中衢公司这边已经有一人确定会去宁北收费所任副所长,听着像是升职,其实是被赶去最艰苦的基层。
袁姝婵自己就是从苦溪的两河所考到公司总部去的,不管当初她凭的是自己的本事,还是像费家勇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觊觎她的肉体才帮了她一把,毕竟是到了总部,混了这么多年,她可不想一下子又被打回到一切刚开始的地方。
偏偏现在党群部谁上谁下是走是留,几乎是费家勇一个人说了算。
当然,未来的公司老总也能说上话,但人家老总凭什么帮袁姝婵说话呢?
过去完全没有交集,这种时候就算送礼过去,人家也未必会收,何况袁姝婵没有门路,连人家家门都摸不着。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费家勇的态度。
听她这么一分析,沈惜也觉得除非自己能帮袁姝婵解决问题,否则他也没有立场说那些看上去“正确”实际上却帮不上什么忙的废话。
“那,最终的关键还在于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更看重今后的前途,或者至少是在今后的新公司里生存得舒服一点,那恐怕就不能和那个副总弄僵,而我这边今天可能也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如果你不想让他得手,那我们总能想出办法来的。比如,像上次那样我中途给你打个电话,你借机溜出来。我就不相信这种情况下,他会一点都没顾忌追到你的房间去,也不相信他为了能睡你一次,死撑到后半夜。”
“嗯……”袁姝婵沉默片刻,“我也这么想,到时候再看吧。”
晚上聚餐时,有些与会者和原本与袁姝婵同屋的大姐一样已经先走一步,留下来吃饭的还有三十人左右。
袁姝婵和费家勇按职级的差别,坐在两张桌上。
接近聚餐的尾声,少数存在感较弱,在领导面前完全说不上话的小人物纷纷提前退席,差不多还留下了十几个人,有些只是想安稳地把这顿饭吃完,有几个则借敬酒或别的名义,蹭到领导这边桌上,哪怕没有座位,也要站在一边凑趣搭话。
袁姝婵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她是想早些离开,却被费家勇叫去陪领导喝酒。
相貌中上,体态丰腴,没有小女孩的青涩,充满熟女的风韵,酒量与口才又都很好,袁姝婵正是国企领导最喜欢在酒桌上看到的那类女人。
和她命运相似的还有另两个兄弟公司的女人,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好像是个办公室副主任;另一个则要年轻两岁,是研究生毕业没多久的文员。
她们也是被自己公司的领导叫过来向更高级别的领导敬酒,喝过酒之后就走不了了,美其名曰是旁听领导的教导,其实就是陪酒,顺便充当各种高级或不高级的黄段子的听众。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多,袁姝婵和这边桌上每一位大大小小的领导都至少喝了一杯酒,幸亏她酒量好,否则早就像那个文员一样醉得趴在桌上,连回房间都是被背回去的。
散席后,众人陆续离开餐厅,返回各自房间。
袁姝婵跟在费家勇身后几步的位置,快要走到他的房间门口,眼看位处拐角,前后左右的人都离得很远,他突然站定,转过头对走到面前的袁姝婵小声说了句:“九点,你来我房间一趟!”
早有心理准备的袁姝婵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多慌乱,回到房间后,又给沈惜打电话。
“你现在想好了吗?”
袁姝婵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不甘心三十几岁再被赶到收费站,三班倒地看着一辆辆车子从高速上开过;但也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洗干净送到一个男人床上去……”
对此,沈惜暂时也爱莫能助。
“那,等会需不需要我给你打电话?”
“……”袁姝婵又认真考虑了一会,“还是做两手准备吧。我等会先去洗个澡,然后过去。就算上床,也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嘛。去了以后,见机行事吧,就算真被他睡了,至少也要事先把话说明白,如果我要付出那种代价,以后到了新公司,我不能再当以前那种小喽啰了。”
“他一个副总,能给你多大好处?”
“我又不是要什么大好处,我的资历熬得也差不多了,够资格做个副主任了,只不过没背景,没人提携而已。